鱼烤焦了

是风动。

诉衷情

周秉义×郝冬梅



“你侬我侬,忒煞情多,情多处,热如火。把一块泥,捻一个你,塑一个我。将咱两个,一齐打破,用水调和。再捻一个你,再塑一个我。我泥中有你,你泥中有我。与你生同一个衾,死同一个椁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我侬词》



(存有一定私设改写,人物有些许OOC,一定程度上的理想化)



本文又名:周秉义同志哄媳妇儿大差不差的N种方式

CP实在是太冷了,就让我来扛起冷圈大旗!忍不住自割腿肉后的产物🙏(全文4.8k)




00


“那时他对我说,苟富贵,勿相忘——他做到了。”


01

母亲的一巴掌将郝冬梅滔天的怒气抽醒了一半,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将话说重了,彻底伤了母亲的心。


郝冬梅一心想护着周秉义,替他争些面子,却也忽视了母亲的想法与感受。


她脸上很快肿起了一片红迹,眼泪簌簌地流下,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,腻的她有些不舒服,她连忙转身擦去泪水,匆匆上了楼。

一句道歉的话卡在嗓子眼里,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。


她开门进屋时,周秉义已经洗漱完,正懒懒的坐在床上看书。

郝冬梅因着晚上的事还有些别扭,不想同周秉义讲话。

周秉义到底还是心细,一抬眼便看见了她红肿的脸颊以及还泛着泪光的,有些红的眼睛。


像一只…委屈的小兔子。


很快他就猜到了刚刚楼下发生了什么。


于是他起身拉过郝冬梅,牵过她的手轻轻揉着。

“跟妈妈吵架了?”


郝冬梅偏过头,没理他。

周秉义也不急,温声道:“妈打你了?是…因为我么?”


郝冬梅仍然不去看他,只是将手抽离:“是我说了过分的话,跟你没关系。”

“冬梅,想同我讲讲吗?你就将我当做一个人形树洞好了,什么心事,好的坏的,长的短的,都能往里塞。”


“我刚刚…我一时情急,我没注意好措辞,伤了妈妈。我并非有意,我太着急了。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。是我的错。”郝冬梅反握住周秉义的手,她的手有些凉,便想借着周秉义的手暖暖。


周秉义见状抽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脸上的那处红印,疼的她往后躲了一下。

“冬梅,我去给你拿毛巾敷一下吧。”


说罢正准备松开手转身走向洗手间,却被郝冬梅一把拉了回来。


她从周秉义身后轻轻拥着他。


周秉义知她心里委屈,也不言语,只是转过身来将郝冬梅拥进怀里抱着。

夫妻伴侣之间,有时候一个拥抱,便可抵得过万语千言,比得上医病良药。

周秉义在她耳侧落下轻轻一吻。


“去睡觉吧,明天一早去给妈妈道个歉,她不会怪你的。”



“那你呢?”郝冬梅埋头在他怀里,闷闷的声音传来。



周秉义不解:“我?”



她抬头看他。


“你不生我气了?”



周秉义闻言笑道:“怎么会?我们两家之间的问题固然存在,可这些问题不会影响我们,也不会影响我爱你呀。”


见她仍然有些别扭,周秉义只好将她打横抱起,郝冬梅吓的惊呼一声,可下一秒却又被他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床上。


“听话,睡觉。”他翻身上床,顺手拉好被子。



郝冬梅朝他怀里靠了靠。


“我睡不着,你抱着我睡!”


“我哪天不是抱着你睡?可不能冤枉我呀。”





02

从军工厂回来后,周秉义和岳母展开了一系列关于今后问题的讨论。


周秉义心中疑惑已解,转念一想,郝冬梅仍在窗边静静站着,他与岳母对视一眼,金夫人心下了然,起身走出书房,给二人留有说话的空间。


周秉义也从凳子上站起来,走至郝冬梅身后。


其实他心里也没底,他不觉得自己的爱人这次会轻易“原谅”他。毕竟他今天做的事实在是像老话说的那般,剃头挑子一头热了。送周秉昆去医院时,听闻前因后果的郝冬梅,便再也没同他讲过一句话了。


周秉义暗暗盘算着,要怎么哄她才好,身体却先思想一步,手臂自从郝冬梅身后穿过,他的脸也顺势贴着她的脸,悄悄的观察她的神色。


周秉义感到脸上有凉意,随即他便意识到那是妻子流的眼泪。他有一肚子想要解释及安慰的话,硬生生哽在嗓子眼,发不出一句声音来。


郝冬梅感知到身后人的动静,转过身去,却不去看他。

周秉义抬手拭去她残留在脸上的泪水,刚想开口,手却被郝冬梅打到了一边去。


他忽然就想到知青岁月里,他拒绝被调去沈阳军区,同郝冬梅相约在白桦林相见解释缘由时,他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她打掉的事情。


那时周秉义觉得,郝冬梅不是在生气,更像是在同他撒娇,想让他对她说些软话哄她开心。



他那时怎么做的来着?



他趁她不注意将她抱在怀里,稍稍用了些力气,不让她挣脱开。

更是顺便在她唇角偷了个香。


郝冬梅气急了,冻得有些失去血色的脸颊平添了一抹红。她虽不是个喜欢争抢的人,却也生出了要同周秉义计较一番的心思。她搂过他的脖子,迫使他低头,接着她抬头便亲了上去。


于是周秉义哄好了郝冬梅。



短暂的回忆在脑海里飘过,周秉义露出一个安慰她的笑来,将眼前人再次拥入怀中。

郝冬梅借着他的力,靠着他怀里,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,心中平静了不少。


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们依旧习惯于以拥抱安慰彼此。


“不生气了,好不好?我保证这是一个偶发事件。下次不会再有了!”


郝冬梅闷闷的声音传上来:“不好。”


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,到底算是有了回应。这是周秉义回来这么久以来,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看来这次是吓到她了,他得好好补偿她一番。


他心中稍感宽慰,一个吻顺势落在了她发顶。


“听话,冬梅,不哭了。”


他倒也不是没有怕过。


生死于周秉义而言,并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事,只是若他遭遇了什么不测,却让郝冬梅如何面对?

若枕边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,对郝冬梅来说,太过残忍。


委实是他考虑不周了。

想到这里,周秉义心口处忽然就疼了一下。

他满怀歉意的开口道:“冬梅....我实在是对不住你。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。”

怀里的人儿抬头看向他,眼里还盛着未尽的泪水,挂在她眼角处,亮晶晶的。


周秉义深深的望着她,想低下头做些什么,却被她推开了。

郝冬梅神情中带了一丝羞涩,手指暗暗地戳着他的胸口。

“别胡闹,这是妈的书房。”


“咱妈早就出去了。”周秉义开怀一笑。


郝冬梅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;“你还说呢,要是被妈看见,丢死人了。”

周秉义牵起她的手:“去吃饭?我都饿了一天了。”说罢还故作委屈的模样。


郝冬梅轻轻捶了他一下,“饿死你活该。”


周秉义也不躲,只是牵着她的手,同她一道往餐厅走去。


晚上,二人洗漱完躺在床上,郝冬梅伸手便要去解周秉义的衣服。


眼看着扣子被她解开一半,他连忙握住她动作的手。



“冬梅你…这是做什么?”



“我只是听你说你差点被炸伤,还没有好好检查过。”



“我真的没事。”周秉义还想着解释些什么。



“我是医生,有没有事我比你清楚,快点把上衣脱了。”


周秉义见拗不过她,只得乖乖任她解开自己的扣子。

好在吉春天冷,人身上穿的厚,没有什么大的问题,只是有几处淤青。

郝冬梅这才放下心来,伸手想替周秉义把扣子扣好,却再次被他握住了手。


郝冬梅不解的看着他。


只见周秉义笑意吟吟的盯着她道:“不再看看别的了?”


说着一翻身便把郝冬梅压在了身下。

郝冬梅挣扎了两下,见无果,也不再动作,只是伸手捧住丈夫的脸。


“你还想干什么吗?周秉义同志?”


周秉义略沉吟一番,凑在她耳边道:“做点刚刚在书房没做完的事情,你不是不好意思嘛?”


郝冬梅立马红了脸,羞的伸手便要去打他,却被他按住无法动作。

周秉义低头去寻她的唇,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成语。


“唇齿相依”


不知道这个成语能不能用于形容这种情景呢。


他不再多想,继续未完的动作。




于是周秉义再次哄好了生气的妻子。





03


“我在缅怀,缅怀我们本该有的那个孩子。”


“对不起了,周秉义同志。”


郝冬梅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都重重地砸在了周秉义心上,痛的他说不出话来。

周秉义自认为还是有着一些旧思想的,与爱人没能有一个孩子,固然是他的遗憾,但他从没因此对郝冬梅生出怨来,他只要他的爱人平安喜乐,并且能与他共历人世间。



周秉义心里有遗憾,但遗憾从不是怨怼。



他只得开口打断她的话,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,十指紧扣,却怎么暖也暖不热。



心细如发的他还是发现了郝冬梅的不对劲。



似乎他从苏联归国之后,郝冬梅就变得跟从前不太一样了。敏感如周秉义,却仍说不出上来哪里不一样了。



外人看来,他们仍是相敬如宾,琴瑟和鸣,事实也确实这般。



郝冬梅依然会凭着一直以来的习惯,晚上在他怀里安然睡去。

会同他分享医院里遇到的各种病例,浅谈众生相。

会日复一日的为他亲自煎药,再亲眼看着他将苦涩的药汤尽数咽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



有时周秉义看见药实在是反胃,像稚子一样耍赖滑头不肯喝药,她便佯装生气,他也只得乖乖喝下药汤,瞅准机会,将她拉到怀里,向她讨一个吻。



“周秉义!”

惹得她惊呼一声。



意料之中的挨了粉锤。


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。


周秉义想。





直到周秉义看到她梳妆台下附带的抽屉里,静静躺着一张报纸。

他一眼便看出报纸的内容是什么,铺天盖地的羞愧似要将他淹没,回忆如潮水般袭来,让他喘不过气。


他不说,她不问。


岳母告戒他,只准擦枪不准走火。




他本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,在苏联养病时,奥利亚同他相聊甚欢,颇有些异国他乡遇故知的感觉。

周秉义自知并未做出出格的事情,但此事的确是他处理不当。




他甚至没有给郝冬梅一个解释。





仿佛二人之间谁都不提这段经历,它就自然而然的随风散去不复存在了一般。


董卫红问她和周秉义的感情怎么样时,郝冬梅下意识的想给出肯定回答,却又免不得有了一刻迟疑。

郝冬梅深知周秉义是个有原则的人,出格的事情他绝不会沾染一分。


只是感情到底是感性的,即使想理性对待,也难免沾上情绪。问题摆在那里,哪怕不去想不去看,还是停留在原地不肯减少一分。



或许他们应该好好谈谈了。



周秉义挑了个厂子里没什么事情的日子,又恰巧郝冬梅医院不当值,开车带着郝冬梅去了白桦林。


雪后初霁,晴空万里。



“你还记得吗?当时我说,我希望我们两个能从两个人的关系,变成为一个人。”



郝冬梅挽着他,漫步在白桦林里,踏过枯木野草,走向林中深处。


“你带我来白桦林,就为了让我听你回忆我俩的感情史呀?”


“不完全是,”他顿了顿,“我是想找回当年的那个我。”


周秉义驻足,一双眼直直盯着郝冬梅看。


恍惚间,郝冬梅从他眼里看到了年轻的他们。



“老姚和卫红的事,我想了很多。卫红跟我说,老姚在外面不止一个女人。可她心知肚明,却毫无办法。”


周秉义听出来了郝冬梅的弦外之音。


“冬梅…我们不会是那样。”


她没有往下接话,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。

寒风凛冽,耳边呼啸声此起彼伏,二人沉默良久,无言向前走着。


到底是寒冬,哪怕是晴天,刺骨的寒风仍教人不好受。


“在苏联的事,是我做的不够妥当。于你,我心中始终有愧。但却不知道…该从何开口。”



“入乡随俗而已,不怪你。”郝冬梅停了步子,伸手轻轻抚上身旁人已经有些显白的鬓角。


她笑道:“我还没注意到,亲爱的周秉义同志,你都有白发了。”



周秉义只道年岁大了,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

“有时我也会想,随着我们年岁的增长,你面对那些尚有大好年华的年轻人,就像奥利亚,会是怎样一种感觉。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人啊。”



“奥利亚很漂亮,也很年轻。这是客观存在的,但还是不同的。”



“哪里不同?”



周秉义深深吸了一口气,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能说出这番话似的。



“她没有在年少时闯入我的心,没有陪我走过白桦林,没有陪我经历知青岁月,没有与我谈过未来,没有同我走过半生,更不能陪我度过余生。总而言之,她不是你。”



“冬梅,哪怕我遇见再多更好的人,但那都不是你,也绝无可能代替你。”



她偏头擦去两行清泪,不想让周秉义看见自己这番脆弱的模样。


周秉义像年少时那样,从身后抱着她,下巴靠在她肩颈处。


“是我让你受委屈了,有时我也会想,你会不会后悔嫁给我。我好像…总是让你担心啊。”



“当然后悔了,重来一次我肯定不嫁给你。你就跟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逍遥去吧!我才不要理你。”


见她有了开玩笑的心思,他故意附在她耳旁,嘴唇似有似无的擦过她敏感白皙的脖颈。



“那可不行,就算你肯不嫁给我,我也要缠着你。缠着你愿意嫁给我为止。”



落日余晖,红云映照着大地,到了归家的时刻。



周秉义抬头看了看天色,忽然松了手,迈开步子两步走到郝冬梅身前,微微躬身,道:“走吧周太太,周秉义同志背你回家。”



“拉倒吧你,这里距你停车的地方可远着呢,你这老身板真的行吗?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年前的大小伙子啊。”



周秉义装作不满的啧了一声,连忙拍着胸脯向她保证。

郝冬梅偷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,猛地蹦到了他背上,却不曾想周秉义稳稳将她背起,还不忘自我夸赞,称自己是宝刀未老。


“怎么样周太太,没骗你吧?不要总是吝啬你对你丈夫的夸赞。”


郝冬梅在他侧脸留下一吻,道:“走快点,别贫嘴。”



周秉义得了便宜,笑的更是开怀。



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





春山万岳,与一个你。

人世间的美好不过尔尔。















(对原有的故事情节进行了改动与添加,奈何笔力不足,无法将心中二人最好的样子呈现出来,行文稍加理想化的色彩,有缘看到的小伙伴只当看个乐呵,勿要深究呀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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