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烤焦了

是风动。

诉衷情

周秉义×郝冬梅



无刀,使劲塞糖。



他们值得一个相守的结局。



尝试一些轻快的文风,激情速打…可能…有点OOC?





04



周秉义同志终于迎来了他退休的日子。



他从前也不是没有幻想过退休后的生活,只是人到底是一种矛盾的生物,忙碌时总想着歇息,等到空闲时,却又总怀念从前忙里偷闲的日子。



于是在一个阳光晴好,春风和煦的早上,周秉义同志兴致冲冲地驱车前往花鸟虫鱼市场。


他立志做一个,遛鸟养鱼的快乐老大爷。



天将亮未亮时,他悄默声地起了床。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,他本就雀跃的心情更欢愉了三分。


郝冬梅显然不知道枕边人的这一系列心路历程,更遑论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。



至于周秉义决定前往花鸟市场遛弯的缘由,大概要追溯到头天晚上他跟郝冬梅之间的拌嘴。



年轻时聚少离多,二人每逢见面都有聊不完的话题,讲不完的话,时不时的还要亲密一番,以解相思之苦。


至年老时二人天天窝在一处,抬头不见低头见,反而总是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斗嘴争论。


虽然每次的结局都如出一辙——他把人儿气恼了,还得巴巴的去哄。


于是什么不平等的要求他都照单全收。


“我错了,冬梅。”


“……”


郝冬梅没好气地打掉身上的罪魁祸首的爪子。


只是刚打掉一只,另一只又攀上来。


“明天…明天我给你买爱吃的早点好不好?我保证你睡醒就能吃到热乎的。”


“……豆腐脑要咸的,我要辣椒。”


“早上吃辣椒对你——”


她抬眼看他,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。

“今晚你睡书房。”


“对你身体…好。”


“睡里屋吧。”


“得令!”





再说回头天晚上的事情。


据周秉义回忆,他好像是嫌弃了妻子为秉昆家的小孙子们起的名字,笑她取名太复杂。



年少时一手妙笔文章的郝主任立刻不乐意了。


于是她追问道:“那你说说该取什么名字?”


周秉义沉思了好一会儿:“秉昆小时候觉得自己的名字太难写,有段时间一直吵吵着要跟我换名字。要我说啊……”



他的话戛然而止,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——虽然那笑容在郝冬梅眼里看来更像是不怀好意。



周秉义伸手揽过妻子,另一只手拿过她手里的笔,在报纸上写下几个数字。



不错,就是几个数字。



“不如就叫周一周二周三吧,笔画少又独特。”


“啪”的一声,字典被拍在了周秉义身上。


“亏你还是北大毕业的,起的这是什么名字,秉昆要是听你的,未来人孩子不定怎么怨恨你呢!”



“万物之始,大道至简。这叫回归本质,你懂什么?”周秉义颇为不满的回应道。



“行行行,你懂,名字交给你起,周秉义同志。幸亏咱俩没孩子,要不然你不定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。”



周秉义一头雾水:“这怎么又说到我们俩身上了?”


郝冬梅没再接话,转身洗漱去了。



她是又不开心了?

周秉义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又讲错了哪句话惹她想起伤心事来。

实在是想不出什么门路来,他索性进了屋子,躺在床上同周公对话去了。






于是便有了今天早上的这一幕。

恰逢家里养的鱼死了不少,他这趟倒也不算毫无目的性。

卖金鱼的老大爷认出了前来买金鱼的周秉义是退休的老领导,不论周秉义说什么,非要将金鱼赠予他做礼物。



热情似火的老板让周秉义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。



于是他下意识的对着卖金鱼的老大爷做了半个小时的民生报告。


无意间抬头看了看老板店里挂着的钟,才发现那时针已经逼近了八点。


想来郝冬梅这时差不多应该快睡醒了。


老大爷是否听懂他不知道,反正他说的委实是挺畅快的。

得了鱼又作了报告的周秉义心情格外美好,趁老板不注意将钱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,他便功成身退,溜之大吉了。


归途中他顺手买了妻子最爱吃的早点,沾沾自喜,满怀信心的归了家。



到底是相处了大半辈子的人,对彼此的习惯不能再熟悉。他方一进门,恰逢郝冬梅从卧室里走出来——还揉着眼睛,看来是刚睡醒的样子。



她睡醒时下意识想去搂身边的人,却没见他人影。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,感觉到有些凉意的被褥,她方意识到周秉义早已不在屋子里。


郝冬梅起身想去客厅寻人,正好撞上开门回来的周秉义。


周秉义看见妻子,立马咧出一嘴牙花子,顺手放下早饭和一袋鱼,两步并做一步走至她眼前。

那袋子鱼放在桌上摇摇晃晃的,好似下一秒就会掉下去。


有的人啊,无论过了多少年,

只要看见喜欢的人,也是藏不住满眼笑意的。



郝冬梅见丈夫这般模样,忍不住在心中慨叹一番。

可谓是……那词怎么说的来着?


满面春风。


也罢,至少不是满面愁容。



“睡醒了?”


郝冬梅点点头,眼睛却飞向了桌上的东西。


“这是…金鱼?”



“不错。我今天去花鸟虫鱼市场遛弯,遇到个老板,非要把鱼送给我,我悄悄的把钱放到他桌子上就走了。”


郝冬梅看看眼前人,又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。


略沉吟一番,

“你是不是又拉着人家作报告了?”



“哪能啊?除了你,谁愿意听我作报告。我不过是同他话了话家常。事实证明,老百姓对我这个退休干部印象还是蛮好的嘛!”



郝冬梅拉过周秉义,顺势将他按在餐厅的椅子上。

“好,周书记最了不起了,我们先吃饭好不好?一会儿饭凉了,就算病好了,也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


“你先把我的鱼放鱼缸里吧…一会儿鱼渴死了怎么办…我也没问人价钱,直接给了人一张一百的…也不知道够不够。”



郝冬梅这才仔细看向桌子上那袋鱼,感到眼角直抽抽,连带着太阳穴也跳了几跳,就差当着他面扶额叹气了。



不到十条鱼,一条四厘米。



给了一百块。




周秉义,你可真会过日子。






不过…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。

她看着小心翼翼拆开外包盒上盖子的人。


算了。


她不舍得戳穿某个还活在梦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傻瓜。

郝冬梅如是想。





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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