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烤焦了

是风动。

破局

肖鹤云×李诗情×张成


接上文,部分细节结合原著


涉及剧透预警⚠️❗️❗️❗️


全文7k+


爆肝产物,逻辑混乱,切勿深究,感谢支持!





3

冗长的讯问结束时,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。

老张亲自上场,简单的做了笔录,便送李诗情和肖鹤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稍作等候。

李诗情长叹一口气,一手颇为自然的搭在了身旁的肖鹤云身上。


“肖鹤云,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同生共死?”


“我只希望尽快结束这循环,无论怎样,我是不愿意再见到那中年大婶了。”


李诗情的笑里带了些调皮的意味来:“没事,老张在呢。老张不在,还有我呢,我保护你。”


肖鹤云听懂了她话里话外都是在安慰他,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眼神却逐渐下移到她细白的脖颈上,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那已不存在的伤口。

噩梦般的回忆好似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,肖鹤云并不愿回想起那次惨状。

无意间对上李诗情疑惑的目光,他大梦初醒般松开手。

若有若无的,她总觉得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气息。


“诗情,我......”


“诗情,鹤云。”突然推开门的张成打断了肖鹤云接下来的话。


敏感如他,很快便觉察到围绕着二人之间奇怪的气场,他暗暗笑了笑,有些事需要点破,有些事则需要慢慢发展。

见是他来,二人脸上不自在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许。

张成将几份资料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:“你们看,我们对车上携带炸弹的那位中年人的社会背景做了调查。”

肖鹤云李诗情分别拿起一份资料,仔细翻看,都是一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信息,翻到第三页时,二人相互对视一眼,这才觉出不对来。

司机王兴德与炸药携带者陶映红是夫妻关系,王兴德原是货车司机,而陶映红则是一所中学的化学教师,二人婚后育有一女王萌萌。

而四年前的今天,也是在下午13点45分,跨江大桥上发生了一起车祸,罹难者中便有她们的女儿。


当时在45路公交车上,因为王萌萌坐过了站,因此与公交司机发生了争执,并要求下车。司机无法,只能违规停车并将她放下,结果没过多久,她就被一辆渣土车碾压身亡。

后来事情好不容易平息,可就在不久后的一天,社交网站上关于这件事被恶意剪辑成“不作死就不会死系列”掀起了一波讨论热潮。而这件事被陶映红看到后,再加上邻居的指点,无良记者的打扰,没过多久,在重重刺激下的王兴德陶映红夫妇便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。


(此段结合原著改编,篇幅有限,更多细节详见原著,在此鸣谢作者。)


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,办公室里坐着的两个年轻人只觉得唏嘘。

铺天盖地的舆论,暗含刀刃的流言,一道一道的刺在夫妇二人的心中。


最能无形杀人的,往往都是人言。


张成起身给面前两个还沉浸在震惊与唏嘘中的年轻人递了两瓶水:“所以说,他们选择这个时间点爆炸,都是蓄谋已久的。”

他接着道:“总之,当年事故发生后,这对夫妇沉寂多年,或许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去见他们的女儿。”


见两个孩子还没能从故事里缓过劲来,张成故作轻松的笑道:“走吧,请你们吃饭去。这么晚了你们也应该饿了。不过搞不好我们明天一觉醒来又回到循环里了呢,无论怎样,孩子们,有我在呢。”说罢将笔录分别递到了李诗情和肖鹤云手中。

签完字后按理说李诗情她们已经恢复自由身,本该轻松的时刻,李诗情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开口喊住了欲转身离开的张成,“张警官,我能问你个问题吗?”


“你问。”见她神色格外认真,老张又顺手招呼他们坐下。


“假设我们明天真的...又回到了循环,而你又不在,我们该怎么办?”


“你说这个我有想过。每次循环中,我醒来的时间都在13:45分,也就是事故发生之时,显然那时的我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。如果幸运的话,下一次循环我能同你们一起醒来,如果不够幸运……或许有些事情,真的还要靠你们解决。”张成揉了揉眉心,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性,接着道:“说说你们的想法吧。”


李诗情道:“我们之前试过报警,但根本来不及,还害了您也经历了一次爆炸。”


肖鹤云点点头,转身从包里拿出纸笔,铺平在桌面上,迅速画出了几个站点,他用笔重点标记了一处站点:“陶映红是从这里乘车的,13点15分,距离爆炸还有半个小时,我们也是从这里开始循环的。”


“警局收到报警信息后,到离你们最近的站点最快也要十五分钟,加上疏散大桥现场的时间,怎么说也得半个小时。时间还是有些紧张。不过离警局最近的站点,可以安排便衣警察上车帮助夺取炸弹,这样的话,或许能将公交车拦在桥下。如果你们能尝试拖住时间,干扰司机,让他放慢行车速度,我们的胜算或许又大一分。”


李诗情和肖鹤云的心上笼罩已久的阴霾终于迎来了天光,渐渐将二人心头的困扰解开。

她们相互对视一眼,眼里是彼此从未达到过的坚定和信任。


肖鹤云想,这件事了结了以后,他们的生活又能重回正轨。那以后的他们,还会不会有机会再见面?


“诗情,鹤云,或许你们从司机师傅身上下手,胜算会大些,毕竟——公交车是他开的嘛。”

张成见围绕着两个年轻人周围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,也小小开了个玩笑,却也正好提醒了他们。


从司机下手,攻克他的心理防线。


至于那陶映红……李诗情回想起她那机械冷漠,一潭死水般的眼神……


看来只能靠蛮力压制了。





4

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,待他们简单吃过晚饭后,张成提出要送二人回家。

车上三人聊的很是开怀,毕竟有了解决的办法,这对于两个孩子来说都像是一种解脱。

可令他们不安的是,事情进展到底会不会如他们想的这般顺利。

要攻破一个人的心里防线,谈何容易。


“老张。”李诗情扒着前座,借了力坐直。

张成微微侧头,问她怎么了。


“如果…明天你没有进入循环,而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报警,你们真的不会怀疑吗?”


“不会。任何民众报警,我们都会立刻出警,这是我们的责任所在。如果是作假,那这人也会受到相应的法律审判。”


肖鹤云道:“老张,我能留你一个电话号码吗?这样万一有什么事,我们能第一时间联系您。”


张成闻言应道:“你们两个小朋友,没想到办案天赋还挺高。你们睡一会儿吧,我先把诗情送回学校,到时候我把你们叫醒。”


李诗情连忙摇头,她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再次进入了循环。

她并不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,甚至已经不准备回学校了。


等等,回学校?


李诗情猛的一拍脑袋,吓的身侧的肖鹤云一个激灵,本身有些困意的他,这下全给她一巴掌吓没了,他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。


“老张,现在太晚了,学校都落了门禁了。我回不去了。”


前座的张警官沉默了几秒,他觉得这个难题同样很棘手。


他该怎么说,总不能说那我送你们两个去酒店住一晚吧。

这两人也不是男女朋友,他就算是有当红娘的这心,道德情操上也说不过去啊。


车里三人一时间陷入了寂静。


“你们…不介意的话,先去我家凑合一晚上?你们两个人住酒店……”张成顿了顿,“不安全,我不放心。”


几个不着边际的想法折中一下,张成这办法好像还行。

后座的两个脸略红的年轻人只想快速结束这个话题,匆匆表示同意。


其实有什么可心虚的呢,李诗情偷偷想。


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,又不会住一间房。


肖鹤云见李诗情蹙眉发呆,以为她又在想白天循环的事情,他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发顶,同下午在警局时安抚她的动作如出一辙。


“诗情,睡一会儿吧,到了我叫你。”


李诗情脸上登时浮起了两朵红云来。


她故作硬气道,“谁要你管。”


肖鹤云没接话,只是看着李诗情轻轻靠在他肩上的脑袋,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来。

肖鹤云的话跟有魔力似的,她这一觉睡得倒是安稳——


只是再睁眼时……


李诗情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,


狠狠爆了一句粗口。


艹。


他们又回来了。


李诗情第一时间就没好气的把身旁的肖鹤云推醒了。


“你不是说一会儿叫我的吗?现在我们怎么又回来了?你也睡着了?”


刚醒来的肖鹤云脸上还留着一丝迷茫,看清周围的事物后,他猛地清醒过来。


“老张那车开的也太稳了,我不自觉的就睡着了。再说了,无论我们睡没睡着,过了十二点之后不也可能会重新回到循环吗?”

肖鹤云低头看了看时间,发现是13点15分。

这意味着他们又回到了陶映红上车的时间点。


他们二人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。


发现还是那些人,一个不少,一个不多。

此时他们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又无奈又担忧的神色来。


肖鹤云突然想起了什么,揉揉自己酸疼的肩颈:“诗情,刚刚在老张车上,你是不是靠着我睡觉来着?我这肩膀怎么这么酸?”

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,回想起刚在车上发生的事情,李诗情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。于是她刻意回避了这个话题。


“没时间了,先...先给老张发信息吧。”李诗情迅速打开手机,打开信息,从收件人中选择了“老张”一项。肖鹤云也无心再同她继续玩笑,静静等她编辑完信息发过去。

考虑到老张醒来的时间跟他们存有差距,他们以绝对客观的语气发送了这一信息。

他们在心中虔诚的祈祷,只求这次循环中老张千万要早点醒来。


几乎是瞬间,老张便回复了信息。


“刚醒,看来我进入循环的时间也提前了,你们尽量拖延时间,我会安排人过去协助你们。注意安全,别逞强。”



两人看到信息时欣喜若狂地握住了对方的手,并且在车上一众乘客好奇的眼光中拥抱了一下。


看就看吧,谁在乎呢。


老张,是他们的底气啊。





5



李诗情和肖鹤云首先把目光放在了前方的健壮男乘客身上,看他这么强壮,肯定是个有力气的主。二人合计一下,肖鹤云率先前往该男子身侧,悄悄的交谈些什么。

李诗情看着肖鹤云一会儿伸手比个五,一会儿又比个一,心里直犯嘀咕——这难不成是在商量让他干倒几个人?


李诗情看着肖鹤云一脸严肃的转过身来,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,结果又被他的偷笑和暗中比的“OK”的手势搞得没了脾气。

这男的到底靠不靠谱啊,她想,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有心思逗她呢。


于是她又默默挪到卢笛身侧。


她颇为郑重地看着卢笛,卢笛下意识的护紧了怀里的背包,生怕李诗情对他不利。


只见李诗情尤为郑重的盯着他。


“卢•猫之使徒•哮喘终结者•被光选中的人•笛”


如果这是一场游戏,那此时的游戏系统提示一定是这样的:



“恭喜您,解除循环的帮手+1”



李诗情使劲摇摇脑袋,怎么还想到游戏那了,真是跟某人呆的时间长了。


重新回到座位上的两人低头看了看时间,13点25分。此刻距离13点30分只剩下五分钟。也就是说,便衣警察将会在下一站上车。


他们是时候行动了。


肖鹤云紧紧抓着从卢笛那里拿来的外套,与健壮大叔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,一个箭步冲向前去,掀起外套罩在了目标中年大婶的头上。

突然被蒙住视线的中年大婶愣了一瞬,欲挣扎逃脱,却发现双手都被紧紧的禁锢住了,双眼也失去了光明。

李诗情和卢笛趁机夺走她脚下的高压锅,冲到了下车的门前。


司机师傅见状,不但没有减速,反而开的更快了。

一时间车上其他的乘客都呆滞在原地,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更是不知所措的保护好自己周身的物品。


为了防止造成骚乱,肖鹤云大喊道:“大家不要惊慌!我们是警察,正常办案!”


眼看要经过沿江东路站,李诗情连忙提醒司机师傅,生怕他不配合似的。

“司机师傅!到站了,快让我们下车!”


司机师傅置若罔闻,径直忽略了车下乘客,一脚油门,未曾停车一刻,加速向前驶去。

司机师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不悲不喜,情绪也看不出什么波动。


肖鹤云和李诗情暗道不好。


忘了司机师傅也是从犯了。


随着陶映红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,而肖鹤云和健壮大叔逐渐力竭,一时间局面陷入了僵局。

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眼见公交车将身后的便衣警察越甩越远,李诗情心一横,拿起安全锤朝车窗敲去。


“哗——”


车窗应声而碎,雪花状的碎片残渣四散在空中。

只是他们现在还在马路上,她和卢笛无法将高压锅扔出窗外。


13点40分。


李诗情朝窗外看了一眼,他们已经快到达十字路口了,比预计最短出警时间早了五分钟。不知道张成在大桥那端是否完全疏散了车辆。

她又向前仔细望去,发现大桥似乎与往日里不一样了。

司机师傅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,车速竟也渐渐慢了下来。


看来,只能按照老张所说,尝试攻破司机的心理防线。

她三步并作两步,跑到王兴德身后。


“司机师傅,我知道你有一个女儿。而你和你的妻子做的这一切,也都是为了你的女儿。”


李诗情清清楚楚的看到,王兴德有一瞬间的愣怔,似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。

“你怎么知道的?你到底是什么来路!?谁告诉你的!”

单刀直入的方法到底是刺激到了司机,本身慢下来的车速被他忽地加快一倍,由于惯性影响,车上的乘客都不约而同向后倾斜。


陶映红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上车的,她没有什么别的顾虑,趁禁锢她的两个男人分神期间,她悄悄伸直一只手拿出水果刀,朝肖鹤云手臂上狠狠划去。


肖鹤云吃痛,却也不肯松手一分。


他忍着剧烈的疼痛,看向李诗情:“诗情!”


健壮大叔用腿压住陶映红一只手,也腾出一只手夺走她手中的刀,扔在地下。


李诗情深深望了他一眼,接着顺着司机的话道:“你女儿死的时候,和我差不多大…那样好的年华,却出了那样的事。我们都知道你女儿是被冤枉的,你想,如果你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,就算你们死后会与女儿重逢,可她会原谅你吗?”


王兴德恶狠狠地看了后视镜一眼,与李诗情恳切的目光相对:“闭嘴。”


眼看公交车驶入大桥,司机仍然没有减速的意思,只是——


平素里车水马龙的大桥之上,此刻却没有什么人。眼见到了爆炸地点,时间距离预定时间还差了三分钟。


王兴德不可置信般的踩下刹车。


怎么会还剩三分钟?


大桥怎么会空无车辆!


远方传来若有若无的警笛声,几辆警车将行进中的公交车层层围住。


“王兴德!你个王八蛋!别停车!”陶映红虽然被蒙着头,却仍是感到一丝不安——他们没有退路了。


眼见着警察将公交车团团包围,张成也率先带着江枫从远处奔来,卢笛见状,忙将高压锅通过车窗递到张成手里。
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炸弹即将爆炸,张成抱着沉甸甸的高压锅,跑向大桥的栏杆处,一把将其抛了出去,还未等江枫等人赶来,炸弹便已爆炸,火花四起。


“轰——”的一声,爆炸袭来的热浪将众人掀翻在地,公交车也被震的晃了几下,车上的玻璃也碎了一地。


“师傅——”


“老张——!”


老张被热浪冲击的向后直直倒去,随即倒地昏迷不醒。


车上的肖鹤云与健壮大叔被震的退后两步,一时间陶映红竟也没了禁锢。


钻了空子的陶映红顺手捡起刀,直直奔向李诗情。

李诗情只顾探头张望老张的情况,一时间并没有看到身后扑来的女人。


肖鹤云见状欲扑上去拦住她,可惜晚了一步。


陶映红拿着水果刀,抵在李诗情的脖颈处。

李诗情倒不是怕,她都经历那么多回了,也不差这一回。她只是颇为无奈的想着,大概又得浪费一次循环了,她抬眼朝着肖鹤云投去了个安慰的眼神。


那双好看的眸子,那双肖鹤云看了无数次的眼眸清清楚楚的写着:我没事,别担心。


陶映红双目赤红,已然是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样。而失去理智的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是有可能的。

肖鹤云紧紧盯着抵在李诗情脖颈处的那一把刀,大脑飞速转着圈,费劲心力想寻得一个方法来救下她。他忽然意识到,炸弹危机已经解除,循环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了。


如果他救不回李诗情......


他该怎么办?


终日活在对她的愧疚与悔恨里吗?


他看向驾驶座上的司机,生怕他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,没想到司机只是把公交车安安稳稳停在桥上,而后便瘫坐在座椅中。


肖鹤云又看向陶映红:“算我求你,放了她。”


怒目圆睁,满眼血丝的陶映红忽的笑了,那笑容没有温度,仿佛她整个人都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。


“我放了她?那谁来还我女儿?!”


“她只是个学生!她什么也没有做错!她和你女儿去世的时候一样大,她也是别人的女儿,是父母的骨肉至亲!”


窗外警察纷纷掏出枪来瞄准陶映红,欲寻找时机拯救人质。


李诗情此时开口道:“陶阿姨,你有没有想过,你的女儿真的希望看到你今天所做的这一切吗?她看到昔日和善慈爱的母亲变成了杀人凶手,心里会怎么想?”


陶映红握着刀手往前进了一分,刀刃刺破了李诗情的皮肤,留下一道可怖的血印。


“你怎么会知道的?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!”


李诗情见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自己吸引走了,也顾不得什么逻辑科学,接着就是胡诌一气:“我昨天做梦梦见她了,她说她现在只想着一家团聚,已经不想再管过去的事情了,她还说——她很想爸爸妈妈。想见你们。”


抵在她脖颈处的刀松开了一些。


肖鹤云与她交换一个眼神,便从陶映红身后不顾安危冲出,一把握住她的手,借助冲力将她的手移开。陶映红吃痛,显然是没反应过来,随即刀子便从她手中滑落,健壮大叔连忙按着她,警察见状立刻一拥而上,迅速控制了现场,总算是没造成什么人员的伤亡。


待乘客都安全下车后,肖鹤云稍显踉跄地走到李诗情身侧,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,上前一步将她捞在怀里。


“差一点......差一点我们就又要重新来一次了。”


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。


“没事了,大不了就再来一回嘛。”

李诗情故作轻松状,劫后余生,她现在浑身没力气,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。


“我们去看看老张吧,他被炸弹冲击受伤挺严重的,我不放心。”她接着道。



老张早已被救护车带去医院,为确保安全,李诗情同肖鹤云他们上了另一辆救护车,准备进行正常的医学检查。


清理过伤口,两人就蹲在手术室门口,陪着几个警员一同焦急的等待着。



而老张无疑是他们这里面受伤受的最严重的一个。


李诗情蹲在手术室门口,脑海里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。

从第一次循环到现在,她大约经历了二十次循环。


二十次循环里,她看懂了众生相,每个人虽然都是渺小甚至胆怯的,却又总在危险时刻被唤醒内心的善良勇毅。


小人物很苦,却也很善良。



世事漫随流水,算来一梦浮生。






6




张成抢下高压锅时,几乎是不假思索。

周围都是年轻警员,再就是平民百姓,难道他要让他们去冒险?

热浪侵袭的一瞬间,他整个人被震的飞了起来,随即他失去了知觉,隐隐约约听到自己的徒弟好像在高声喊着救护车。


他明白,只要他将这炸弹及时转移,便不会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,车上的人都会安然无恙,循环也会结束。

他去接手炸弹的那一刻,余光里可以看到合力压制陶映红的众人,虽然张成不知道这一车人后来发生了什么,但是至少他已无遗憾。


那两个孩子,想必也没事了。


该还给他们一个正常的生活了。


他如是想。


再次睁眼便是在医院里了。

他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,闻着空气里浓郁的消毒水味,一时有些恍惚。

医生告诉他幸亏炸弹威力不大,要不然他这条命怕是救不回来了。

一众来看望他的人叽叽喳喳的,不过在他看来,他们只是在不停的动着嘴巴,一张一合的,还有点好笑——因为他听不见。


张成的听力严重受损,不过倒也不是完全听不见声音,也幸好这只是暂时的。


世界真安静啊,好久没过过清净的日子了,他想。


看着屋子里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终于散的干干净净,张成重新躺回床上,他在心里悄悄计算着……

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他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忙碌各类案子,这次还真是因祸得福了,他能休息好长一段时间。


正盘算着他该如何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假期,李诗情和肖鹤云便急切的走了进来。


张成一下子坐直,奈何扯到了伤口,疼得他呲牙咧嘴的。李诗情见状,连忙扶他重新躺下。

考虑到张成听力受损,这俩人还特意带了纸笔。

只见李诗情匆匆在纸上写下:“老张,伤口还疼吗?”


老张摇摇头。

疼是肯定疼,爆炸炸的他皮开肉绽的,跟条炸鱼一样。


他没说实话,俩小孩也显然没信。


于是肖鹤云拿过纸笔,接着写:

“老张,幸亏你这只是暂时的,诗情听说你听不见了,吓的差点没拉着我去书店买一本最新手语大全送给您。”


“哎哟——”


大腿上被人狠狠掐了一下。


老张笑呵呵的看着面前两个孩子的小动作,没说什么,只是拿起床头柜上不知道是谁来看望他时顺手带的橘子,一层一层的剥开皮,又细心地将橘子瓣上的橘络去掉,然后一掰两半,分别递给了两个小孩。


小孩得了橘子,也不做小动作了,开始争论老张分给谁的橘子比较多一些。

不过这些老张暂时听不见,他现在乐得清净。


他悄悄观察着“战况”,估摸着李诗情像是暂时处了下风,于是他又拿起一个橘子,规规矩矩的剥好,塞到了她手里。




“诗情,再给你一个。不跟他计较。”





病房里仍旧吵吵闹闹,


循环也终于告一段落,


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。






END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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